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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 有”一位看着娇滴滴的女子一蹦三尺高,面色苍白地指着湖里浮现的半片染了淤泥的藕粉衣袖。

杜沁然直觉又要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正准备请船夫赶紧靠岸离开,却蓦得觉得那件衣服有些眼熟。

她僵硬地转过头,此刻那位浸泡在湖水中的死者也已经被旁边的人拉上了岸。

而在看清死者面容的那一刹那,杜沁然却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攥着搅碎,伴随着呼吸变得刺骨得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看着那张了无生气的熟悉脸庞,只觉得喉咙口被残忍地赌住,一点声响都发不出。

她想尖叫、想痛哭、想肆意地崩溃,可却连最基本的举动都做不出来。

一双微凉的手覆住了杜沁然的双眼,也挡住了所有令她感到窒息的景象。

谢景澄不知何时走到了杜沁然身边,微用了些力道,让她按进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沁然,没事的,别看了。”

杜沁然眼前变黑后,呆楞了半晌,而后双手才颤巍巍地抓上了谢景澄的衣襟,越攥越紧,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稻草。

谢景澄感受到衣襟渐渐被泪水打湿,仿佛能透过衣服灼着他的皮肤。

杜沁然在他怀中呜咽着:“翡翠她 我以为她只是走了”

第一次。

这是第一次,杜沁然看到身边人离她而去。

一个前些日子还活生生的人,突然就这么咽气了。

当时,翡翠给她留下告别信时,杜沁然只当她真的去游山玩水了。

后来,听到言凌说出买下他的人正是翡翠后,杜沁然便认为翡翠是畏罪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