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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施完针后,摸着胡须道:“谢二爷近日来疲劳过度,连夜做梦,外加昨晚应当是彻夜未眠,这才使心疾如此快就复发了。”

“谢二爷身子本就虚弱,心疾若再发作一次,恐怕”大夫叹了口气,没说话。

做梦是她系统让他做的,而昨晚他也是因为她才彻夜难眠 导致谢景澄这一次心疾复发的人,真的是她。

杜沁然想到自己昨晚那些干扰谢景澄睡眠的举动,看着榻上紧闭着眼的谢景澄,感觉手脚冰凉。

一股克制不住的恐惧淹没了杜沁然,她听到自己嗓音带着几分颤抖地追问:“恐怕什么?”

医者仁心,虽见惯了生老病死却仍会心软,大夫不忍地避开她的视线,低声叹道:“恐怕命不久矣啊。”

命不久矣。

杜沁然就好像被人狠狠一闷棍击中了脑袋,觉得眼前都有些眩晕,甚至开始耳鸣。

她觉得上天给她开了个好大的玩笑。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在古代是依靠谢景澄对她的厌恶值活着的,可杜沁然任由自己喜欢上了谢景澄。

因为对杜沁然而言,分离一直是个很容易接受的事情。

就譬如她知道自从父亲娶了阿姨后,他对她的关注会随着时间呈递减式,直至最后消散无几。

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并且她想的向来是该如何延缓父亲对她关爱消逝的过程。

和谢景澄之间也是同理。

自始至终,杜沁然都清醒地知道自己是个外来者,她不属于这里,她终会在不久的未来回到现代。

她想的从来不是如何留在古代,而是如何尽可能地拖延,和谢景澄多相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