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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澄目光凉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冷冷吐出两个字:“杀你。”

这两个字宛如一把烈火,烧尽了杜沁然野草般的理智,她咬紧牙关,握着软鞭的手捏得死紧:“那便试试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此番宣战的话一出,两人都动作敏捷地再次出手,电光火石间便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软鞭划过袖刀时发出瘆人的摩擦声,杜沁然却丝毫不惧,直面逼向谢景澄。

谁料谢景澄却忽而松了手,任由杜沁然将袖刀卷走,而后面色惨白地捂着心口,痛苦地蜷起身。

纠缠间,谢景澄的衣襟被扯得凌乱,如今几缕乌发就这么顺着衣领探进去,与冷白的锁骨形成视觉上的鲜明反差。

谢景澄紧闭着眼,唇边泄出几声隐忍的急促喘息,嘴边虚弱地喃喃着:“沁然”

杜沁然心中下意识一紧。

就算她再怨恨谢景澄的无情寡意,但她从未想过亲眼看他死在自己面前。

理智上,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非善类,他阴险狡诈,披着圣人的皮行阴暗之事,而且手上沾的人命比她多得多。

但情感上,看着一身白衣的谢景澄蜷在榻上,杜沁然还是不禁怔了片刻。

怒火好似在顷刻间被浇灭,她犹豫着凑近他:“你没事”

就在此刻,方才还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归西的谢景澄却猛得按住杜沁然的肩,在她错愕的目光中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单手钳住她的双腕固定在头顶。

他呼吸有些急促,但唇边依旧是她熟悉的浅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