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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师抱着手腕哀嚎,面容在痛楚之下扭曲,狰狞可怖。

谢景澄却仿佛并未听到一般,捏着鲜血淋漓的袖刀再次问道:“你可曾悔过?”

林太师这时才似是发现了什么,惊恐地瞪着谢景澄道:“言凌!你才是言凌!?”

又是狠辣利落的一刀,落在他的左腿。

林太师痛得站都站不住了,匍匐在地,颤巍巍抬眼却见谢景澄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刀片上的鲜血悬在自己的上方,一滴滴坠在他的脸庞上。

猩红,粘稠。

他如同地府爬出来的修罗,是最势不可挡的杀神。

依旧还是那五个字:“你可曾悔过?”

整整四十八刀。

刀刀破皮刺骨。

自始至终,谢景澄都没替他的父亲听到那个想要的答案。

气若游丝时,林太师眼神变得涣散,却似是看到了什么人。

他吃力地勾起了一抹笑,艰难地无声动了动唇,唤出了那个从未敢在世俗礼教前唤出口的名讳。

谢景澄冷眼看着林太师咽了气,用手帕不轻不重地把袖刀上肮脏的血液擦拭赶紧,指尖轻轻一松,染了血的丝帕就这么盖在了林太师脸上。

门外的杜沁然一直听着动静,见里头没声响了,犹豫片刻后正想进来,却见谢景澄并未回头,背对着她说:“脏。”

杜沁然脚步微顿,而后一步步踏着淌了满地的血液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