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喘息,眼泪。
如果他仅仅是谢景澄,他会不惜一切地引诱她,用他的所有赌她不会不为所动。
可他是言凌啊。
他肩上担着太多的责任,从言府被灭门的那日起,他便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为自己而活。
太多太多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甚至连求她留下,都做不到。
就在此刻,谢景澄的下颌被人挑起,杜沁然立于他身前,弯着腰亲吻他。
谢景澄怔了片刻,而后轻轻闭眼仰头,分明一身洁白的衣衫似雪,却是副任人采撷的顺从模样。
但他的顺从并没有平息另一人的躁意,他示弱她便强势,他退一寸她便逼近一尺。
杜沁然毫无章法地吻着谢景澄,她在责怪他,责怪他为何不愿意听她说话、不愿意相信她呢。
须臾,谢景澄连舌根都在发麻,海棠花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边,那阵熟悉的馨香让他情不自禁地轻颤着。
他面色绯红却不敢迎合,生怕自己会舍不得让她走。
而杜沁然则分神观察着谢景澄的神色,见他眸光湿润,唇色潋滟。
他眼皮越来越沉,似是想说些什么,艰难抵抗药性却未果,闭上眼向后倒去。
杜沁然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让谢景澄轻轻俯身靠在桌案上后,才一身汗地直起腰。
她拭去谢景澄滑落的泪,轻声叹:“谢景澄,你不该吻我的。”
杜沁然迷晕谢景澄后,转身去旁边的长案旁研磨提笔,写下了第二封告别信。
夜色浓重,皎白的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清辉,分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