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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澄竭力凝神,看向她手中的令牌,颤着嗓音道:“翁主,莫要将此殊荣浪费于在下身上。”

德圣翁主却丝毫不听,她声音铿锵,掷地有声:“携免死金牌,换罪民言凌直达天听,不受这跪拜之礼所困!”

她携长公主之命,用这免死金牌为谢景澄保驾护航,只为让他少受折磨。

按理而言,免死金牌无法转移给他人没,宦官们对此也拿捏不准,赶紧上大殿请示陛下。

须臾,宦官带来陛下口喻:“宣罪民言凌,单独入殿面圣——”

谢景澄思虑许久,一直在揣摩这帝王要的究竟是什么。

可他仍未琢磨出个所以然,总觉得少了个关键信息。

时间紧迫,谢景澄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唯有放手赌一把。

少年天子依旧是他上次见到的那模样,一副纯良无害少年郎的模样,见到他笑吟吟道:“许久不见,谢爱卿。”

谢景澄沉沉跪于殿下:“陛下圣明,罪民言凌恳求陛下重审言家旧案,还亡魂清白。”

天子早知他的来意,如今听到也丝毫不讶异,高高在上地坐于轮椅,啜了口清茶:“哦?你口口声声说言家之案有冤屈,却又自称罪民,不知你何罪之有?”

谢景澄发丝狼狈地贴在脸庞,语气却仍不卑不亢,不似刚受过刑地犯人。

若忽略他的一身血衣,兴许他人还会认为他仍是在庭院中焚香品茶的贵公子。

他只是道:“罪民并非因家族而罪,而是犯下了刺杀朝廷命官的大罪。”

“因雪耻心切,罪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几度刺杀朝廷命官,包括前户部黄侍郎,柔然使臣阿里乌和林太师。”谢景澄再次俯下身,以额点地,“罪民自知滔天大罪已铸成,甘愿领罚,但还望陛下能重审言家一案,使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