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又空空如也。</p>
申屠谕提到记忆，倒是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也丢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p>
在小镇待了十来天，姜岁某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应持月坐在他床边，房间里却不见申屠谕的踪影，疑惑问“申屠谕呢”</p>
应持月幽幽地道“见到我，却问申屠谕”</p>
“你要不要这么矫情。”姜岁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如果你们要打架的话请找个没人的荒山，不要吓到人家镇子里百姓。”</p>
“那个蠢货已经被我毒晕了，打不了。”应持月伸手抱他起来，姜岁也没有反抗，趴在他肩膀上算了算时间，道“你要带我去妖界可以，不过我最多跟你住十天就要赶回落鹜山，有大事要处理，必须回去。”</p>
应持月更不乐意了“我等了你十年，你就跟我住十天”</p>
姜岁烦死他唧唧歪歪了，干脆直接在应持月的唇上亲了下，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话等会儿申屠谕就醒过来了，他皮糙肉厚，毒药对他的作用得减半。”</p>
估计是觉得申屠谕很麻烦，应持月很快就把姜岁抱上了白马金车，只是应持月并没有带他回妖界，而是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姜岁问起时，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从前跟我说希望能坐着白马金车去很多地方看看，虽然晚了多年，但还是想要满足你的愿望。”</p>
不等姜岁说话，他又说“这些年你应该已经看过很多风景了，但都不是我陪你看的，我想陪你再看一遍。”</p>
路边有个老大爷在卖糖画，还有个转盘，一文钱就可以转一次，上面是十二生肖，转到什么就能画什么。</p>
像这种生意，如果能转到龙的话是最赚的，姜岁小时候邻居有个小孩儿就运气极好的转到了龙，他举着那条威风凛凛的龙，引得附近所有小孩儿争相围观，姜岁也想去看看，但因为他母亲是个人尽皆知的娼妓，所有其他小孩儿都排斥他，远远看见他就要呵斥取笑，所以每逢这种时候，姜岁是不敢上前的。</p>
但那次不一样，或许是那个小孩儿实在是太高兴了，看见姜岁，竟然招招手让他过去，让他可以近距离的观赏那条用糖画出来的龙。</p>
姜岁一直记得那条龙的样子，其实长大了再回想，那条龙既不威风凛凛，也不活灵活现，姜岁给自己买过很多次糖龙，并不是有多喜欢，只是在为幼年时候的遗憾买单，但那个窟窿如此之大，不管多少的糖龙，都补不上。</p>
“两位公子”老大爷笑呵呵的道“您二位想要个什么花样啊这转盘一文钱一次，转到什么就做什么，不是我自夸，这十里</p>
八乡的糖画手艺啊，就没人能比的过我”</p>
姜岁看向应持月“你想要什么花样”</p>
应持月挑了下眉，给了老大爷一颗灵石，问“这够转几次”</p>
老大爷被应持月的大手笔吓了一大跳，连忙道“这么多钱，您要什么我就给您画什么，不用转转盘了”</p>
应持月却伸手拨动转盘，对姜岁道“想要条蛇。”</p>
转盘吱吱呀呀的停下，指针指着的是个兔子。</p>
姜岁说“你手气一直很烂，要不还是算了。”</p>
应持月抿唇“我还不信了。”</p>
第二次，转了个鸡。</p>
第三次，猪。</p>
马。</p>
鼠。</p>
猴。</p>
兔。</p>
老大爷都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道“公子，要不我给你画条蛇”</p>
应持月沉着脸，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堂堂妖王，竟然征服不了一个小小的糖画转盘</p>
“你来。”应持月闷声道“你试试看。”</p>
姜岁随手一转，指针正指向应持月死活都转不出来的蛇。</p>
应持月“”</p>
老大爷笑呵呵的道“这位公子可</p>
真是好运气一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p>
姜岁也笑起来，故意道“大富大贵没有，但运气确实是要比某些人好的。”</p>
因为应持月给的钱多，所有老大爷做了两条蛇出来，两人一人一个，姜岁拿着糖画打量，确实非常精致，可见老大爷真有两把刷子，应持月也颇为满意“没想到民间还有如此技艺高超之人。”</p>
“应持月。”</p>
“嗯”</p>
应持月应声的功夫，姜岁倾身上前，一口咬掉了蛇头。</p>
咔嚓一声，清脆响亮。</p>
应持月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痛。</p>
姜岁站稳身体，又举起自己手里的小蛇，问“我把你的吃了，你吃我的”</p>
应持月把那句“可以带回去做收藏之用”咽了回去，道“不必。”</p>
姜岁嗯了声，又咔嚓一声把自己手里的蛇头也咬掉了。</p>
应持月“”</p>
十日期限到了那天，应持月送姜岁回玄一门。</p>
他原本还想送姜岁上落鹜山的，但姜岁实在不想看见他跟岑霁打架了，虽然说谁也打不死谁吧，但是难保周遭的山头是不是又会遭受无妄之灾，轰隆轰隆的响也是挺烦的，所以到了落鹜山脚下时，姜岁就让应持月先回去了。</p>
刚进山门，姜岁就见孟令秋抱剑站在那里，脸色有些憔悴，看见姜岁立刻眼睛亮了，“师尊”</p>
“如今就不必再叫我师尊了吧。”姜岁继续往山上走，孟令秋跟在他身后，小声说“师尊要把我逐出师门么”</p>
姜岁顿了顿，道“只是觉得我没有那个本事教导你。”</p>
孟令秋哑声说“不管怎么样，师尊永远都是我师尊。”</p>
既然他坚持，姜岁也就随他去了，师徒两一前一后走在上山的小路上，一路淫雨霏霏，山岚空濛，孟令秋忽然道“师尊，我总觉得在秘境之中去到的，不是幻境。”</p>
aaadquo嗯aaardquo姜岁疑惑aaadquo为什么这么说aaardqu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