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默默无言。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右拳攥着,凭借一双出众大长腿,沉稳走上堤岸。

他原以为这里远离主干道,前方恰好被围墙截断,鲜有行人经过,没想到还是遇到前来夜钓的大爷。

男人不回答,大爷当他默认,自顾自说起来:“要不……你把你联系方式给我,我把我外甥女介绍给你认识,我外甥女人在首都工作,盘正条顺,长得特别招人稀罕,你们平时可以先聊聊天,就当交个朋友?”

好像长了年纪的人对给年轻人做媒都有种执念,男人站在堤岸上,用力拧绞上衣,正思考该如何拒绝时,大爷的钓友发出惊呼。

“老李,你快来看,水里面怎么好像多了条‘堤坝’?”

那确实是条堤坝,将河水截分为二,建筑材料主要包括枯枝与枯叶,在城市楼群间,倒是有一番别致的野趣,也显得格外突兀跟离谱。

像是什么动物误入城市,留下的一桩“杰作”。

大爷注意力被吸引,暂时顾不上青年,他当即松开右拳,一片被水浸重的枯叶快速落地。

男人松了口气。

走开时遗憾地回头看了眼河中间的水坝。

还差一点点,明明马上就要建成。

男人走出去没几步,迎面气喘吁吁跑来个人,手拿一条宽宽的浴巾挥舞。

“邢则,给!”来人一手支腿,好一阵没运动,不过跑几步,气半天没喘匀。他尴尬地旋了旋臂膀抱怨:“这么冷的天你非要下水,拦都拦不住,我赶紧回车里拿了条浴巾给你。你先擦一擦,马上回去把衣服换下来,小心别感冒。”

邢则接过浴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两个大爷的声音格外洪亮,吸引李润的目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