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令李墨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站在昏暗处脸色露出落寞的汤亚。

“就算是陪他度过二十多年,我还是买下这个酒吧,答应以后不干涉他任何决定才换来再次交流的机会。”

杯中冰块渐渐化开,透亮颜色也染上污浊,汤亚拿出里面的梅子放在一边,眼中目光平静:“这是汤家欠他的。”

蓦然,人群爆发新的高呼。李墨安循着声音望去,高台上不再是丁玉独舞,他身边出现了个从未见过的男生,两人贴得极近,李墨安甚至看到男生的手抚摸上丁玉后腰。

饶是见过比这秽乱百倍的场面都无动于衷的李墨安,此刻按在桌面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他深呼吸数次才从头晕目眩的状态缓过神,对上汤亚似笑非笑的眼睛。

“为什么不拦他。”

话语在嘈杂音乐里变得模糊不清,李墨安压下心中酸涩,恨不得撕碎抚摸丁玉后背的伴舞。

“拦得住?”

汤亚反将问题回,那盒放在桌子上的牛奶不知何时倒了,液体流了整个哑黑桌面,却没人扶也没人打扫。

“这种程度就受不了的话,大门在那边。”女生手指一扬,丝毫不在意李墨安。服务生走来低语,汤亚眉头微蹙,不再理会李墨安上楼离开。

穿过人群时她余光不经意往一楼通往二楼的拐角瞥,注意到那里站着几位戴了耳麦的高壮男人,他们身上穿的也不是酒吧提供服装,看起来像是私人保镖。

酒吧里今天都是来的什么人?

在楼下多站一秒都是无法保证丁玉安全的威胁,汤亚快步上楼,与保镖擦肩而过时留心他们耳麦上刻着的字迹。可惜灯光太暗,她只能看清有个小小的木字旁。

高台附近温度已经到能让人出汗的地步,放在后背的手谈不上舒服也算不上恶心,丁玉后仰脖子凝视头顶晃动光线,大脑里一片空白,身体完全凭借记忆在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