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丁玉不明白的是,如果他无法从一个人眼里看到更深的情绪,除这人是真的没有异样外,就剩他极其擅长伪装。猎手伪装成不韵世事的猎物,就等丁玉转身掉入他创造的深渊。

今天的早餐店迎来位无论是风度还是面貌都极其上等的男人。

刚出锅的小肉包热气腾腾,可飘到他鼻梁上的眼镜时没有沾染任何雾气,老板娘注意到来人,犹豫要不要询问他。毕竟男人跟周围过于格格不入,压根就不像是会光顾这苍蝇馆子的精英人士。

面前递来张百元大钞,可来人压根就没说要吃食,他目光顺着屋内交错纵横的电线一转,最终落在里面靠墙角的桌子上。

上面有杯剩下半杯的小米粥,还有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茶叶蛋壳。根据还散发热气的杯口来看,用餐者还未走远。

“您有没有见到位长得很好看男生?”他声音虽轻但极具穿透力,通过尘世繁嚣清晰落在老板娘耳中。

他这么说,老板娘立马回忆起方才来店里用餐的两位男生,走在右边扎头发那个真的就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这不是刚走,你认识他啊,”老板娘接过钱打了一笼包子递给云修然,在转身找钱时听到门口人离开的动静,“诶!你的钱!”

包子的热气隔着塑料袋烧灼着云修然指尖,这种感觉同当年丁玉蜷缩在墙角无助哀求的呼吸类似。

无论是诊所的地下室,还是筒子楼的三楼出租屋,他都完美复刻当年禁锢住丁玉灵魂的场景,云修然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孩子满脸泪水的可怜模样。

手指间腾起的空虚与落寞快要将云修然逼疯,他在国外知道了更多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就等着一一在丁玉身上实验。

他过于迫不及待,以至于终于露出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