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桁低垂下脑袋，咬着嘴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约法三章上的每一个字他都看得懂，连起来的意思他也明白。

可是，他不想这么做！

我们明年就是合法情侣的关系，为什么不能够让别人知道，为什么不能在外面以男朋友来称呼他？为什么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江弋桁不明白，想破头都不明白。

“看完把字签了，记得盖戳。”程衍冷酷无情的声音，就像是一盆凉水般从头浇灌到脚。

装可怜博取同情的法子再度被搬出来，“男朋友，我们谈恋爱是国家允许的，并没有犯法，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难道说，你有我这么个对象很丢人吗？”

“是我上不得台面吗？”

“为什么我还要和你保持距离？”

“男朋友，你是在嫌弃我吗？”

“也是，像我这样的，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但我就是记得我爱你啊，我真的很爱你，要不然怎么解释我只记得你？男朋友，你……”

“江弋桁，你戏别太多。”程衍开口制止了喋喋不休的江弋桁，语气不容置喙。

“把字签了。”

江弋桁仍觉得还有希望，刚开口想再次试图说服他，却听见程衍轻飘飘的来了句，“不签也行，没有这份约法三章，你今天就收拾行李，我送你回去，回你自己的家。”

说时迟那时快，江弋桁拿起桌上的台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但又在程衍没注意时将保持距离那条划掉，并在后面备注‘作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