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华锦,老周不让我送,自己撑着伞慢悠悠的回去了。
我望着雨中那个撑着伞,步伐有些蹒跚,甚至于背已经有些弓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
回去的路上,我心烦意乱的点了支烟。
红灯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雨水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迅速的被雨刮器抹去。
斑马线上的行人脚步匆匆的来来往往。
我在烟灰缸上头弹了弹烟灰,终于忍不住道,“老周以前不这样的。”
“我看那个姓沈的也不怎么像真心的,下这么大雨,他也没来接老周。”
裴凛沉默。
裴凛和沈温认识,我本来也没指望他会说些什么,单纯是为了发泄自己心里的不痛快而已。
谁料,红灯刚跳,裴凛继续行驶,下一秒,他语气平和的跟我解释道,“在我看来,沈总并不是对周先生没感情,只是对沈总而言,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他的事业而已。”
顿了顿,裴凛很残忍又客观的补充,“包括周先生。”
我对此嗤之以鼻,“没有老周,哪里有现在的他?”
裴凛很有耐心的继续道,“舅舅,同患难容易,同富贵却很难,人都会变的,站的越高,就越不敢回头看那些跟自己曾经同过患难的人。”
闻言,我不由望向裴凛,裴凛衣服还是湿的,认真的开着车,薄薄的眼镜片下,是那一双真诚又深邃的眼。
我问裴凛,“那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裴凛反而是那个让我回头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