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认为是我出现了幻觉。
直到裴凛朝我走来,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我身上。
他道,“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外套上残余着裴凛的体温,温热的,难以忽略的。
不知道为何,那一瞬间,我鼻头有些发酸。
我强忍住那几乎要翻涌上来的酸涩,若无其事地问裴凛,“你还来干什么?”
裴凛顿了顿,眼神难以掩饰的灰暗了那么一瞬间,很快他又恢复正常,很平静地回答,“海哥昨天晚上给我打了电话。”
我本来没有打算让裴凛知道这件事的,就算让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只是多一个人为我担心。
我不希望裴凛为我担心。
所以,我客气而疏离地告诉裴凛,“无论张海跟你说了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你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裴凛并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回应我,“无论如何,你也是我舅舅,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会没有关系,更何况,这绝对不是添麻烦。”
我感觉我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力之极,好半天想不出来反驳的话。
裴凛则乘胜追击,“舅舅,我们好久不见了,坐下来和我聊几句,可以吗?”
还没有等我拒绝,他已经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等我说完我想说的话,你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我会安静地离开,再也不来打扰你。”
这个理由我的确没办法拒绝,于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我们在河边长椅坐下。
这个点,河边散步的行人并不多,只有几个打太极的老头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