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裴凛的话,不知为何,我心口越发觉得发堵。
裴凛越是对我好,我就越觉得难受和愧疚。
裴凛放下工作跑去广州照顾我,现在又陪我跑回北京,为了我东奔西跑的联系医生。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给他添麻烦。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有出口就已经被裴凛打断,他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他抓住我的手,握的很紧,慢慢地弯下身来,低头,将温热的额头抵在我手背上。
我们交换着彼此的体温,也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这个角度,我看不见裴凛表情,却能清楚听见他的声音。
他说,“舅舅,我们都会痊愈的。”
彼时,窗外吹过一阵风,荡入屋里,我看着面前低头弯身的裴凛发丝在空中飞扬。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好像看见裴凛那黑发间有几根白头发。
裴凛才二十八。
我都还没有白头发呢。
瞬间,一股酸涩之意疯了一般冲上眼眶,几乎要撑破眼球,我难以忍耐地闭上眼,任由温热的液体自眼角滑落。
是啊,我们都会痊愈的。
当天晚上,我和裴凛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餐,裴凛紧张兮兮地拉我去了医院。
到医院以后,裴凛给那位赵医生打了个电话,大概沟通好位置,裴凛就带我去找赵医生了。
这家医院的环境和设施都不错,楼下的花园很大,光照也足。
我和裴凛在花园里慢悠悠地散着步,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