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房间的灯才终于熄灭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时,江惟被热醒了。
他迷蒙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视线模糊不清,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仿佛被困住了般,根本动不了。
江惟微微转过头,只见阮辛臣揽着自己,脑袋埋在他颈肩,气息平缓地喷洒在他皮肤上,撩起一阵阵酥麻的热意。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着,江惟一动,阮辛臣能够清楚地感知到,环抱着前者的手无意识又收紧了一些,随即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阮辛臣清醒得很快,看清江惟后,轻蹭了他一下,“早。”
江惟还处于刚睡醒时半梦半醒的状态,愣愣地回了句“早”,任凭自己被抱着。
阮辛臣抱了他一会儿,爪子开始不老实地摸索,江惟也还没能回过神,直到被啃咬了一口锁骨,他瞬间被疼醒了,一骨碌从床上窜起来,捂着脖子惊疑不定道:“……干什么?!”
“早安吻。”阮辛臣说,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颈间,流露出一丝江惟看不懂的神色,类似于满意。
江惟警觉地摸着颈肩,很快摸到了一个很明显的坑痕。
这个能叫吻?这明明就是咬!
他瞠了阮辛臣一眼,下床后立刻去了浴室。
江惟记得,昨天晚上阮辛臣确实没对他做什么,那一个深吻之后,他就意识昏糊了起来,关灯后在床上被阮辛臣抱着一起睡下,一夜无梦,睡得很安稳。
——直到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清自己身上的惨况时,这个想法破灭了。
镜中倒映着的青年容貌清隽,原本清亮的眼睛怔愣呆滞。
他上半身的毛衣自然地敞着领子,露出的皮肤上满布各种痕迹,吮的,咬的,啃的,锁骨区间尤其严重,还有刚才留下的一个。
“……阮、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