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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从痛苦中解脱的唯一办法就是杀死她。

“好……好,我答应你。”叶鹤衣不忍见她继续疼下去,无从推辞拒绝她的请求,哪怕自己因其中意味而心痛得无法自拔。

带有一定麻痹毒性的淡淡白雾随她抬手弥漫开,将江小采笼罩在其中。

这本是叶鹤衣学来对付蚯蚓恶兽的招数,就算毒性不足以杀死恶兽,能减缓它的动作也更利于战斗。

结果战斗中没用上,反倒是叶鹤衣要用这个办法来杀死她的结义姐妹了。

一切都随着雾气涌动开始平息,无论是令江小采崩溃的疼痛,还是她的生机。

她的气息渐弱,身体失温,雾气的效果却给她带去暖洋洋的错觉,困倦地眯起眼,轻声唤了一会儿“鹤衣”,又唤了一会儿“娘”,迷迷糊糊地露出笑容,说:“我想回家了,鹤衣,我想我娘了。”

“我会带你回家,小采,我保证。”叶鹤衣悲伤地与她脸颊相贴,温柔地哄着她。

江小采不知有没有听到,安静了下来。

她死去了。

被放在她掌心的道果成为无用之物,滚落到叶鹤衣的怀里。

叶鹤衣拥着江小采的尸体,试图站起身,却使不上力,仿佛身体的各部位都在与她的想法作对,不肯听令行事。

毕竟与恶兽鏖战取胜时,她的内腑就受了伤,之后还被宿身江小采的怪物用长刀在腹部破开一道深刻的伤口。

术法被解除,伤势却未痊愈。

能够治疗伤口的灵力早就消耗一空,更何况叶鹤衣一再强制压榨被术法伤害过的灵根,强行调用灵力,免不了在事后面对过度消耗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