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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猜想叶鹤衣初觉荒谬,可现在一经浮现脑海,就挥散不去,如同一把生锈的铁钩深深扎在她的心脏,钝疼得厉害。

隐隐间,她似乎听到一阵窃笑声,以她自己的嗓音嘲讽说,原来她需得等到再多害死一人,才能终于想起来其实她就是凶手之一。

叶鹤衣一个激灵,环视周遭却未见到任何可能说话的人,明悟声音响在自己心中。

她蹙起眉,了然该是心魔作祟,只是她不明白心魔是何时诞生的。

总归它似乎并不像书中记载的那样气势汹汹,不必她做什么,本身就虚弱得难以叫嚣大声。

“你真的不知道吗?”心魔似远似近的声音质疑着她:“还是你想要逃避,故意不去想?你若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叶鹤衣垂落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起来——她的确已经想起很多片段画面,虽然记忆还不够完整,但也勉强能够串联在一起。

然而她下意识地不去联想,如果不是心魔质问,或许她仍然会拒绝深思其中缘故。

这是不正常的。

应当是那个模糊她记忆的人,同时还暗示了她不要探究原委。

唯一做得到那种事的是晏予安。

她本能地相信他,所以直到现在才勘破异常。

现在仔细想想,她既然认定晏予安不会是为复仇归来,不会因为一时冲动杀死兄长、伤害自己,那么真相就一定是他目睹到发生了什么,编造出谎言。

他会为谁承担罪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