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家族就在代州,范氏只是代州一个不大不小的士族,即使逃跑到南边也没有容身之地。

为了守住上馆,范春来的一个副将身死,另一个副将为了掩护他出逃而丧命。

被他们拼死送出的范春来,身上还带着伤。

此时的范春来就那么僵立在城关的城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换上皮甲做将领打扮的余弦一步步走上城墙垛口,走到范春来身旁:“范将军站在此处,是遥望被朔州军占据的上馆吗?”

范春来下意识低头就要行礼,却被余弦扶住手臂,拦下了他的动作。

直到此时,范春来才看到了余弦的打扮。

余弦代军进入城关的时候,并未披甲,只是穿了一身利落短打。

当时范春来还不明白她一个乡君为什么要到此处涉险,但如今看着她这一身皮甲,范春来心中的猜测隐隐欲出。

“乡君为何要如此装扮?”范春来沉声问到。

难道是要与乡君府的府兵一起迎击朔州军吗?

余弦从他脸上看出他的未尽之语,微微一笑道:“范将军应该知道,本乡君只是一个孤女,回不去商州,也去不了别处,经营了三年的右云乡就是我的根基所在。”

她顺着范春来之前的方向遥望上馆,“如今强敌在外,本乡君少不得要拼死一搏了,不知道范将军又要如何打算?”

收拢被朔州军攻破的残兵,也是余弦此行的目标之一。

大司徒的出兵就是一个导火索,他动了,大司马自然也要动。

到时候大司徒占据秦州、京城到延州、夏州,大司马控制汾州、晋州到冀州。

冀州之东的齐州、青州、沧州等地,则以坞堡遍地的彭氏为首。

再加上一个控制云州朔州的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