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昔日卫芜僮进宫时,下旨在初冬,挑选吉日便花了许久,最后才定在开春的日子进宫。
这其中的差异他人一看便知。
恩宠的是谁,迫不及待的又是谁。
太明显了。
当然,这些话,宫女不敢对卫芜僮说,她瞧见卫芜僮瞬间黯淡的神色,立刻低下了头。
“七日……”卫芜僮声音凄楚,“沈寐便那么着急想见到自己的皇后吗?”
卫芜僮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逼着自己不去想沈寐大婚的事,但他忍不住。
他在入宫前曾学习过很多宫内礼节,也匆忙一瞥过帝后大婚仪制。
那将是后宫之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一日,普天同庆,晏殊郦会被仪仗迎进宫门,红绸十里,百官觐见,沈寐会在红绸前,与晏殊郦并肩。
后执金镂玉嵌扇,帝着珠顶通天冠。
沈寐拾极而上时,余光越过前旒,一眼便能看见身旁的晏殊郦。
“你说……”卫芜僮眼眶红了,忍着眼泪,“他会不会很期待大婚?他会不会一直在盼着,能有自己的皇后?”
沈寐一定很喜欢晏殊郦吧。
至少在玄黄殿时,卫芜僮和晏殊郦之间,沈寐毫不犹豫地袒护了后者。
卫芜僮从来没有得到过沈寐那样的袒护。
从来都没有。
“奴婢……”宫女惶恐地跪了下去,“奴婢不敢谈论这些,求公子开恩,饶了奴婢吧!”
宫女磕头的声音在寝殿内回荡,逐渐变成连滚带爬离开的声音。
卫芜僮只觉刺耳,蜷着身子将自己藏了起来,仿佛这样,外界那些他不愿意听到的消息便传不进来。
他不想知道更多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