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芜僮心中一暖,半年来被困后宫的场景如蝶振翅般闪过,最终停在初入宫那夜,沈寐语气玩味。
卫芜僮突然有些后悔。
那封家书,他该早些寄出的。
卫父说着,语气又转为埋怨,“你说说你,从小自由惯了,入宫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往府中寄信,半年了,要不是和书进宫探望,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与家中联系了?”
卫芜僮一哽,喉间生涩,闷闷地回:“不是写了家书吗?我没打算与卫府断了联系。”
只是不得已。
一旁的卫母久久不搭腔,这会用锦帕偷偷抹了抹泪,“哦”了一声,“那也叫家书吗?芜僮,我们平素怎么教导你的,就用那几行字来打发我们?”
卫芜僮见卫母伤情的模样,原本也想哭,却被卫母的语气逗笑,嗔了声,“哪有,我认真写了。”
这一嗔,好似又回到了半年前。
那个被卫府上下宠着的卫芜僮。
卫母忍着眼泪,往床榻一坐,将卫芜僮半搂进怀里。
那些恩啊怨啊,痛苦折磨也罢,这一瞬间都远了。
卫芜僮此刻只是父母怀中的孩子。
卫父和卫母在卫芜僮房内待了很长时间,后来临近午时,午膳已备下,仆从前来传话。
卫芜僮这才梳洗更衣,跟着父母去前厅用膳。
方坐下,环顾四周,对面的位置空空荡荡,只有吴弦钰一个人。
“兄长呢?”卫芜僮问。醒来便不见人,怎的午时用膳了,这人还是没出现?
即便是早朝,这会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