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丛生看着卫芜僮的背影,欲言又止。
最终,只叮嘱了一句。
“小僮,看这天色定然是要下雨,你仔细着上山的路,别摔着了。”
“知道了!”
卫芜僮跑得很快,片刻就钻入山林之中。
本是想趁着没下雨赶紧上山,谁知行至一半大雨倾盆。
这场雨没躲过去。
秋末的冷雨,凄凄凉凉。
等回到竹屋时,卫芜僮的衣摆已经全湿透了。
他换了衣裳,躺上床榻。
所幸,卫和书的信没有弄湿。
卫芜僮放信的木盒里又添了新的一封。
次日,初冬。
一夜大雨过后,天气转凉,至晨起时,窗外都结了白霜。
卫芜僮用过早膳,将门关得死死的,窗也不敢全开,只开了一条小缝,透着凉气。
小白约莫是被卫芜僮养得娇气了些,这丝凉气都受不了,默默地往笼子那头挪了挪。
卫芜僮正喂着小白呢,小白一动,卫芜僮也跟着动。
“这都受不了啊?”卫芜僮将野草喂完,捋了捋小白的毛,“你从前在这山中,莫非不曾经历过寒冬?何况现下不算寒冬,连雪都没……”
卫芜僮话音一顿,余光透过窗的缝隙,见得簌簌雪白。
“下雪了?”卫芜僮这下连小白都顾不上了,也未曾注意笼子关没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转身,推开门。
门外飘着白雪,纷纷扬扬。
卫芜僮见过雪,却没见过初冬第一日的大雪。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掌心落满雪白。
又很快融化。
他笑了笑,感慨,“瑞雪兆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