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若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宋惯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不知我出生到底如何吗?”
宋惯生没好气道:“桑家的大小姐,这又如何?”
桑时若却笑:“你第一次跟随你父亲来桑家拜访那年,家主还是祖父。我父亲上面有两个哥哥,我们这一房是家中最为落魄的,而我母亲又只是妾。”
宋惯生哑然失声,不由回忆起他第一次遇见桑时若还是冬天,小姑娘衣衫单薄,被冻得双颊发紫,低着脑袋拘束地躲在宴席花苑的假山后面。
在看清桑时若本性后,他一直以为她是故意打扮成那种模样博取同情的。
那次桑时若想要博取同情不假,但她那时处境确实是真。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父亲在一众兄长中最不起眼,经常受人欺辱,他既不敢反抗这些辱没她的人,也不敢对正妻说半句不是,到头来也只会向她出身低微的母亲撒气。
她卯足了劲向上爬,费尽心思让祖父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又在所有家族子弟退缩之际冒着巨大的风险深入雪林捕猎,讨得祖父欢心,一次次设计与惊隐庄产生牵连……
她如愿以偿与宋家的少庄主有了婚约,所处境遇有了极大改变,就连一向不受重视的父亲也逐渐被提拔。
但这一切很快引来了她两位伯父的记恨,短短半年里那些明里暗里的手段,几次甚至险些要了她的命。
是以后来,她又设计将大伯引入杀阵,嫁祸于二伯父,导致一人毙命一人被废了修为,这两脉就被打发到了并州老家。
祖父去世前不得以将家主之位传给了父亲,而她名正言顺成为桑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