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清清缓缓将目光移了过来。
“三年前我为自己赎了身,靠着从前弹曲儿唱戏的本事又给自己置办了一间茶舍,这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又叫城中的商会那群老男人寻了个理由让官府给封了。”
根本无人问她,女人却自顾自地说,
“老娘辛辛苦苦三年一个子都不赚,还让我倒贴那些猪狗不如的孽畜一笔钱。”
“你说说,这都是些狗屁世道?!”
女人骂了两句还不觉得过瘾,开口就是没完没了。
等到骂痛快了,她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凌清清也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对她道:“我的茶舍没了,钱也没了,住所也被抵了债。”
“平日里那些献殷勤的男人也一个个全部没了踪影。”
她原本还想接着骂,但忍住了,扭头问:“姑娘你又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此话一出,师父身死的场景立马浮现在眼前,凌清清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当日那些围聚白帝崖看戏的民众,打着为民除害却觊觎百川剑的名门修士、事后不明真相依旧对师父以唇齿罚诛的无数百姓、还有欲图夺走师父尸身的仙盟修士……
一幅幅画面飞快地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不自觉攥紧袖下的跂踵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