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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想起来,诗音身上的那件衣裳,也是有这样的机关的。

方才他太激动,并没有仔细去看诗音的衣着打扮,此刻回想起来,却不仅悚然。

这样的机关,到底是仅仅只放在几l件衣服上,还是说在诗音去的那地方极为常见,就和牛角的扣子一样的常见,人们穿的衣裳,件件都是如此呢?

倘若是前者,似乎还没有那样令人惊讶,机关再精巧,那也是因为有极其出众的机关大师,可若这机关是件件衣服上都有、人人都能穿得起的……那……代表了什么呢?李寻欢简直想象不来。

代表了这样的工艺,就像是那编草鞋的工艺一样,是人人都会的、不值一提的么?

再有,便是这少年身上穿的那条裤子,宽松适中,在脚踝的部位收紧,制式其实是有点像犊鼻裤的,但却也完全不同——犊鼻裤是要在裤脚部分开叉,穿时系带,像是扎紧一个口袋似得牢牢扎住,江湖中人,往往是劲装疾服,不会高冠薄带,手脚处都收的很紧,以方便行动,犊鼻裤很是常见。

这少年人穿的衣裳也是如此,但李寻欢一眼就可看出,收紧脚踝的,绝不是系带,而是被缝制在里头的一种特别的材料。

这材料当然也是李寻欢没见过的,而鞋子就更是了,这鞋底不是木质、当然也不是竹制、瞧起来像是千层鞋底,但观其行走步伐,这鞋底分明比千层鞋底要柔

韧的多,实不像是此世之中所存在的任何一种材料。

难道诗音这十五天,所待得地方不是人间,而是那海上的白玉京?

李寻欢经不住一阵恍惚,想要探究、放心不下,却又实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去探究,他瞧着这冷漠而沉默的英俊少年郎,忽然发现,他手上的那把刀,居然瞧起来如此熟悉——

漆黑、形状古朴,更要命的是,这刀他见过,在自己的另一位友人身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