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哪里了?严重吗?”指尖一触即离,太宰治顺着交错的体/位让清水善的下巴磕在他的肩头,他不敢再乱动,更不敢再擅自确定对方的伤处。

“还行,”黑发青年竟然还轻轻笑了笑,“有东西扎到我后背了,可能是细钢筋,也可能是玻璃片——不过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和脏器,不算什么大事。”

太宰治听他云淡风轻的说辞,却不由恼火起来,“不算什么大事?再偏一点呢?砸断肋骨了呢?扎到肾了呢?地震的时候第一时间找掩体这种事还需要我教吗?”

黑暗中清水善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太宰治有这么大火气,他今晚一直怪怪的,莫名其妙的兴奋,又生莫名其妙的气。

“我不挡的话,东西会扎到你的腹部。”

腹部的重要脏器可比背部多多了,肠子啊脾脏啊肝脏啊,扎一下搞出气腹或者肠漏倒是没什么,万一扎到脾脏来个大出血,这里又没有及时的手术条件,在警方的围追截堵下他自问没这个本事把太宰治送去医院。

他来抗这一下显然划算很多。

这话一出,清水善明显觉察到太宰治腾腾的火气散去,他挣扎着偏过头,想瞟一眼对方脸上此刻到底什么表情,但只削微动动,后脑勺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

“别动。”同样的台词换到太宰治嘴里,清水善听出些沉闷的鼻音。

“清水善,”就着这个按头相拥的姿势,黑发青年听到耳边一字一顿喊出自己的名字,因为距离太近,每一个轻微的爆破和清晰可闻,“你到底”

他静静等着下文。

在某个记忆不甚清晰的深夜,他似乎听到过类似的询问。

太宰治缓缓吁出一口气,悠长的气息将清水善的脖颈熏得又潮又热,他突然很想知道太宰治几次三番想问他什么问题,但对方在沉默中收住呼吸,笑了笑,短促地吐出两个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