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双眼睛相比,其他所有的黑色似乎都微微明亮起来,比如黑色的头发,比如黑色的风衣——总之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注视着种田,认真亲切地,仿佛看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如果忽略这个男人的左手正像提溜一只鸡崽似的,提溜着另一个男人的话。

那个男人戴着圆框眼睛,右眼镜片已经碎得只剩一半,堪堪卡在镜框里,他显然已经昏死过去,昏还是死的界线并不明确,因为种田看到对方的棕色西装有一大块深染的色斑,一直延伸到裤脚,然后落下新鲜的血滴。

“我提前警告过他,不要反抗,”黑发男人,或者说,清水善,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在这件事上,他拒绝与我合作。”

“种田长官,现在我可以把这个警告再和你说一次,乖乖地,不要动,和我回一趟港/黑,如何?”

“当然。”种田山头火也报以微笑,这张圆滚滚的脸上很适合做出这种意味积极的动作,“如果清水首领的榻榻米上有我喜欢的玉露和哈密瓜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清水真的思考起十月份的静冈蜜瓜是否当季,答案是否定的,但还没等他说出这一遗憾的消息,耳边便响起砰的一声。

准确的说,是连续三声。

种田山头火年轻的时候是比肩坂口安吾的异能特务科劳模,在射击方面也能当得上一句神枪手,虽然年岁渐长手生了一点,但现在他与清水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三米。

在硝烟弥漫开之前,他又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

清水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倒下,反而是他,感到右侧膝盖一阵尖锐的疼痛。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