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聊至极。

福地樱痴撇开目光,对面前这张丑陋的面孔嗤之一笑,闭上眼晴小憩。

他什么也干不了,不能走,也不能打断清水和那个老男人之间的谈话,因为现在他的身份只是一名黑/手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被新任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亲自指名负责首领安危而已。

这个特权能让他在首领与人谈话的时候打瞌睡、磨牙、吃东西,但是不能让他离开首领。

福地樱痴应下“保护清水善”这项承诺时大概并未料到,“保护”二字前,还有“贴身”、“二十四小时”、“无休”这些形容词;他大概也没能料到,接下去这几天清水善的行程从早上六点睁眼开始,到晚上十二点躺到床上为止,十几个小时无缝衔接各式各样的人物,这些面孔他有个大概的印象,多数存在于那一晚清水群发的邮件中。

本该徐徐图之的工作在短短三天之内完成,就算是铁铸的金刚不坏之身也不免感到有心无力,何况清水身上还有杂七杂八各种伤势,尤其是雨御前留下的贯穿伤,对精神和□□都是一种折磨。

但他就这么把工作完成了,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清水在全身心推动横滨政商一体协会的建立,这一点无法造假无须质疑。

“福地阁下。”耳边传来某个听起来依旧四平八稳的声音,如果再仔细听的话音节与音节之间还有微不可闻的粗糙喘息,看起来这几日的劳累并不是没有留下刻印。

幸好这个老男人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人,福地樱痴恶劣地假设,再多几场谈判这小子会不会没命撑到会议开场。

“福地阁下。”椅子在地面拖动的嘶啦声,声音渐进,在身前两米停下。

福地樱痴缓缓睁眼,年轻人苍白但精致的面容毫不例外地出现在视野当中。

“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