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没资格说我吧。”

是谁一天只睡一会儿还是在几张椅子拼在一起的简陋“床”上睡觉,是谁半夜跑出去抽烟,又是谁换上了从来不穿的黑色的西装,开始抽烟。

“松田完全没资格说我吧…”

他又喃喃自语着,因为他只是通宵不睡觉睡不着,一睡觉梦里都会是那个时候他昏迷之前的场景,像是电影胶片一样,刻在了那一段情绪里,每当回想起来,都会心脏疼。

“川山。”

站在不远处的松田阵平走过来,带着墨镜,看不清目光,但是川山凉子知道他在担心。

“没事,”他放下落在心脏处的手,坐回到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扔给松田阵平,“…你少抽点烟。”

“…知道了,老妈子。”松田阵平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然后沉默地坐着。

他和川山凉子相处的方式就是这样,萩原研二还在的时候,两个人会说说话,萩原研二那家伙走了之后,他们偶尔会在一起讨论那个炸弹犯的事,累了就坐在各自的位子上,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坐着。

“我会抓到他的。”川山凉子突然说。

松田阵平抬头,坐在办公桌后的人,低着头,没有看他,浅棕色的卷毛有些乱,那双手翻动着什么资料,偶尔停下写,偶尔顿在空中,像是刚刚他听到的只是他的幻觉。

但松田阵平知道那不是。

“你的胳膊好了吗。”他没有回复川山凉子,而是问道。

小卷毛动作没停,抬头看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好多了。”

说谎。

松田阵平见川山凉子又低下头,咬了咬口中的糖。

这个人在他们面前从不会说谎,像曾经一如既往相信他们一样。

他没再问,而是站起身将一个磁盘放到桌子上,视线落在目光躲闪的川山凉子身上,“抱歉,这是给你的,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