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火苗便越窜越高。

“从小到大,您从未跟我提及过恩人的事,我对他的了解也仅仅是脖子上的一枚胎记而已,可是您不同,是跟他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您告诉我,林语是不是连长相都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杜麟虽然没有回答,但善于察颜令色的秦枭从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眼便知他猜想的半点不差。

“父亲,我之前一直都很敬重您,因为我很难想象有谁能为了寻找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在异国他乡苦守二十多年,这种坚持令我自愧不如,因为我自己做不到,所以,我很崇拜您,但这份崇拜之情早已在刚才消失殆尽。”

他语气严肃道:“不管林家少爷和恩人有多么相像,您都不该把他当成恩人的替身,您明明早该知道他不过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为何还要坚持把一个与您毫不相干的人强留在这里?如果您坚持要这么做,我可能不会干涉您的决定,但却会唾弃您,和为林语和恩人遇到像您这样的人而感到悲哀。”

秦枭说完,这一次,杜麟并没有恼羞成怒的再狠抽他一鞭子,脸色甚至很平静,然却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无力地垂放在身侧,几乎快要抓不住手里的鞭子。

秦枭说的这些,何尝不是他内心几度挣扎时反复思考过的。

可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无一不是他不能再一次失去那个人了。

虽然他明知道年龄对不上,林语不可能是他挚爱之人。

但万一呢?

杜麟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有多么荒谬。

把小了自己近两轮的小辈骗回来关在家里,尽管给他提供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害得他整日郁郁寡欢,甚至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

他虽然并没有做秦枭口中下药的事,但的确在林语的吃食里加了点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