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妖族,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这就是沧澜剑宗的教养吗!”

谢梧掀起眼皮,盯着他额头上鼓起的牛角,“你是灵越谷弟子?”

男弟子抬了抬下巴,强行镇定道:“自然。”

“这几日我陪谷中弟子训练,也对灵越谷弟子的实力有所了解,你身上穿的既是内门弟子的服制,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谢梧抽出赤霄剑抵在地上,挑了挑眉,“只要你用灵越谷的傀儡之术在我剑下撑过三招,那便算我冤枉你,我自当道歉。”

赤霄剑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剑身兴奋嗡鸣。

它已经太久不曾见过妖魔的血。

男弟子面色一僵,没再说话。

若只是凭自己本事,他接下三招不难,但他并非真的谷中弟子,连傀儡都不会操控,更别说与人过招。

谢梧也不再搭理他,目光落在第一日接引他入谷的狐妖身上,突然道:“你还有一个哥哥,他的妖骨资质并不算出众,实力却不俗,而你修为虽同样不俗,身手却尤为生涩,十指之间连茧子都没半个,想来他很疼你。”

“就是不知拿你去要挟他,有没有用。”

方才还泫然欲泣扮做可怜模样的少女顿时露出狐妖尖锐的犬牙,双目红光凶狠,“亏你还是个剑修,竟也会用这样无耻的手段!”

谢梧摇了摇头,收剑入鞘,“人间皆言剑为君子之剑,可若一人自持君子之德,却不愿沾染脏污,眼中不见天地也不见苍生,那他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

“在关乎生死之际,本就不该在意何等方式,否则为何你们那位先生为妖魔未来使尽无耻手段,而你等还奉他为主呢?”

师父自小便教导他不可恃强凌弱,不可残忍嗜血,但一把不能被弄脏的剑,注定做不到削铁如泥。

鲜血与杀意,才是最锋利的武器,而他只有成为最锋利的这把剑,才能保护他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