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百年前那次下山我就想反驳你,若不是赤霄剑被你踩着后异常兴奋,我是绝不可能飞反方向的。”桃树下,谢梧随意找了处凉亭坐下,瞅着不远处两个清扫台阶的外门弟子出神。

玄蝉眸光微顿,执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用灵力加热,递给他,“那日在地宫外,我看见赤霄剑断了,后来晕过去再醒来,师父便告诉我,以后都不用无生花炼药了。”

谢梧挑眉,神秘兮兮凑近,小声道:“你不会其实是剑灵吧?赤霄剑在打造时,就是用无生花的根染色的。”

玄蝉垂眸凝视他:“你希望我是吗?于你而言,剑与挚友,谁更重要?”

谢梧沉默了。

此问题的难度不亚于,道侣与师父掉进水里先救谁。

“嗯……”谢梧托腮,眼珠偷偷往玄蝉脸上瞟,试探道,“挚友更重要?”

然而青年面色淡淡,看不出高兴难过。

谢梧犹豫着改口,“好吧,其实剑也重要。”

玄蝉抬手摸了摸他略显松散的裹在大氅里的头发,“不论是剑还是挚友,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谢梧,半年不见,我却远比当初闭关百年时要想念你。”

昏迷中的人不知春秋变化,可醒着的人却每时每刻都在期待,又每时每刻都在落空。

这半年,他与秋月白几人轮流守在榻前,每一次轮换前唯一的念想便是,今日谢梧会醒来么?

谢梧愣住,目光忽而瞥见他腕间的白玉镯,面色一变,终于想起自己昏迷之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事,“快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