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梧下山以来,第一次直面势均力敌的劲敌,但凡他有一丝分心,便会沦为血饮刀刀下亡魂。

飘零的雪花被剑意与刀意席卷,让一切杀意都被描摹出惊心动魄的形状。

这么打下去,怕是明日入夜后都不会结束。

玄蝉就站在一旁,瞧着院中一切草木都被摧枯拉朽,无奈摇头,从储物戒中摸出一个白瓷小瓶,拨开瓶塞,倾倒瓶身,将一滴浑浊的药汁滴入雪中。

一盏茶后,正欲使出清融剑法第八重的谢梧,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对手同时无力松了手中的武器,朝雪地里倒去。

不过栽进雪里一动不动的只有王臣,他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进了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谢梧只觉着自己浑身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雪地里,王臣死死盯着把谢梧抱在怀里的男人,眼角一片暗红,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有人用了下作手段,竟在雪里下毒!”

王臣恨不得此刻就把玄蝉砍碎了泄愤。

这本该是一场足以让谢梧此生难忘的对决。

他本已经想好了,不成功便成仁,要么将消息送给柳清风报救命之恩,要么死在谢梧剑下,他的血会跟随谢梧一生。

而不是如今这般任人宰割,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

什么高岭之花,分明就是一阴险小人!

“妖魔也会说别人下作么?”玄蝉垂下眼,俊美面容在雪色映衬下如一尊冷漠的神像,“在下不才,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以迷雾拐走司徒瑶的是妖魔,潜入恋综充当眼线的还是妖魔。

难道对付妖魔,还需讲究君子礼法不成?要怪就怪王臣从不曾将他一个医修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