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催眠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我不相信宋九卿会做出那种事。谁都可能,他不可能。
-是么?之前你们也是这么说玄蝉的。
一曲终了,宋九卿偏头,眸光落在少年沉睡的面颊上。
“糖葫芦……给我留一串……”
宋九卿失笑,抬手欲拨开被他吃进嘴里的头发,却又听他继续梦呓,“玄……蝉。”
骨节分明如玉如竹的指尖就这样僵在谢梧唇边。
那一瞬间,所谓不该流露出来的缱绻温柔被他倏然敛住,一切波澜起伏都被掩埋在沉静的湖面之上。
弹幕:
-一瞬变脸,感觉马上就要黑化了。
-黑化的理由都已经送上门了,宋九卿你这都不上?
宋九卿沉默地盯着树洞外已然停歇的大雪。
他一向是个古板无趣的人,所以即便今日光明正大将人约出来,他亦不知该如何与谢梧相处。
聊少年往事?可谢梧的少年往事里有太多玄蝉,聊剑法内功?约会怕是当场就会变成仙法讲座。
他的世界里,本只有弹不完的琴。他与谢梧,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沉睡中的少年不太安分,从他的肩头滚进了他怀里。
良久,宋九卿轻叹一声,琴声又起。
*
昏暗的地宫里,高座台阶之下,乌泱泱跪了数不清的妖魔,若是让浮世镜照出这等情形,怕是无人再会去惦念什么长生直播间,只恨自己没能勤加修炼。
然而此刻却无魔族与妖族胆敢说话,个个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