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失笑道:“我可不觉得世间会有什么无法打开的牢笼。”

白溪解释道:“就是那种,被人锁住灵力修为,折断了剑,却不要你的命,只是把你锁在某个地方,然后这样那样……”

谢梧觉着白溪的朋友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也不愿深究这样那样到底是哪样,但是为了不破坏规则,他还是正色道:“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拥有重塑本体之力,生命应该被尊崇,所以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自己了结性命。如果那个人敢让我活着……我会折断自己一根肋骨为剑,送他下地狱。”

谢梧说着,摸了摸鼻子,“虽然这样说有些血腥,但剑修不该只有手中剑,若有一日走投无路,万物皆可为剑,己身亦是剑。剑修不惧生死,却也不会浪费自己的性命,更不会任人屈辱。”

白溪怔怔望着他,也不是否是被他话语中的决绝与悍然吓到,悬在小册上的毛笔久久未动,笔尖一滴墨汁滴落,在洁白的纸面上晕染开来。

“我亦很敬畏那种决然赴死的风骨。”谢梧补充道,“只是此生遗憾未填,想做的事太多,我不甘心赴死。”

他还没有让沧澜剑宗重新繁荣。

还没有练成清融剑法第九重。

还没有去一次无念海,去将阿娘与师祖的尸骨带回来。

世间万物皆可爱,他不想因为一个把人禁锢起来的畜生付出性命。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某座地宫中,某个蠢蠢欲动的‘畜生’盯着直播间里的红衣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有些犹豫。

妖族的肋骨远比人族锋利,届时就让谢梧折他的肋骨,岂不是两全其美?

“少主,先生让你带着那位人族贵客去见他。”狐妖踏入寝殿,低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