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恪想着那幅画面,笑了起来:“难得下雪,让他多玩一会儿,你晚些时候再去教授武艺吧。”
王至躬身:“陛下圣明慈爱。”
季恪脸上的笑容放大:“君后到蜀州了?”
“是,今日奏报刚到,正要呈给陛下。”王至从怀中取出奏报,恭敬地双手举高。
此奏报乃是季恪命大内侍卫另行出发,一路暗中观察所写,并非为观察姜宣,也并非仅为观察义诊相关人事,而是观察沿途地方官员处理公务与百姓生活之实情。
顺带着报一报姜宣过得好不好、水土适不适应,需不需要给予其他关怀。
故而是挺机密的奏报,季恪御览之前,王至不能拆看,如此亦有利有弊,譬如倘若王至能够提前拆看,那么这份奏报他一定不会毫无预警地就交给季恪。
季恪修长有力的手指无比自然地拆开奏报,无比自然地低头,入眼是亲信侍卫无比熟悉的字体,他想象着姜宣可爱的模样,然后……
笑脸陡然一僵。
“有人明确对姜宣表示了好感,如此狂妄之人还不止一个,姜宣的态度也很友善。”
底下人在这等事上的措辞一向克制,能这样说,就代表实际情况一定已经非常严重!
强烈的危机感当头罩下。
季恪定平面色,深邃的双眼微眯,奏报被宽大的手掌攥成一团。
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王至一愣,武人的本能令他敏锐地发觉了前方气场的变化。
此时此刻,季恪整个人比这场雪还要冰冷百倍。
三日后。
大宁天子安排好了政务,带着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出门,只知道这趟出门极其极其重要的小皇子离开皇宫,轻骑简装,快马加鞭,直奔蜀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