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要我同去么?”谢湛站她身后,看她往脖颈上盖一层厚厚的胭脂,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扶萱从铜镜里看他,拒绝道:“不用,一点小事。”

马车辘辘,行过火树星桥。

因扶炫一事,扶萱被迫行入广陵郡长街花灯之间,她便索性撩起窗帘,走马观花地看了一路花灯。灯火缭乱,教人目不暇接、连连称赞,以至于到达沈府时,她通身的倦怠之意早消散殆尽,下马车时,已恢复至面色明媚,双目闪闪生辉。

女郎款款行入宴厅之中,不疾不徐地由婢女将赤色披风解下,于此当口扫视一圈,而后直行至上首,朝沈老爷欠身行礼。

不得不说,人便是有经历才有底气。

往远时说,扶萱自小是扶以问身上一枚“挂件”,在众多军士面前尚且坐在伯父臂弯,听过他朝他们高声训斥;往近处讲,去年年底她还曾站在朝堂之上,在朝臣注视中,享县主加衔。更何况,当下这厅中还有她扶家的顶梁柱支着,她可不怕“口出狂言”、“惹是生非”。

揣摩不出扶炫闹这一出的目的,扶萱与沈家主子见礼后,径直行至扶炫身侧,问道:“发生了何事?”

萧二郎本见意态袅娜、梳着一头闺房少女发髻的女郎前来,以为是晚到的参宴宾客,却不料,这位女郎先是声称自己是所谓的负责之人,而后越过朝他这位被冒犯的人见礼,直接问一个奴仆求证经过,心中不由生出轻视与讥诮。

他冷笑了声,先于扶炫回道:“扶女郎,你的奴仆言行无状,藐视尊卑,当众言语冒犯于我,你扶家必得给个说法,如何惩治这等目中无人的狗奴才!”

便是这广陵郡郡守,乃至徐州刺史见到扶炫,也得毕恭毕敬称上一句南郡公,此人竟是一口一个“狗奴才”,扶萱简直要被气笑,但见扶炫并未有暴露身份的架势,便忍着心中怒意,好声好气地问道:“不知他如何言行无状,出言不逊了?”

“他持凶器攻击于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