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说,他举着锋利的刀剑,能轻易地砍杀一只家禽,而看着面对一头猛兽,手中只有一个小匕首的你,极其好心地提醒:“你看,你杀不了对方的,不如趁早放弃。”

双方面对的困难,手中所拥有的武器,从来不同,从来不均。

她拔下一枝柳枝,放在手中把玩,她目中狡黠,“谢少卿,没有证据之事,不就不算违法犯罪么?”

她这般神色更是加深了谢湛心中的那丝隐忧,他板起脸,正色直言:“我不会对违法之事坐视不管。”

“是么?”扶萱似笑非笑,“是一视同仁,还是,仅仅对某些违法之事,不会坐视不管?”

谢湛停步,闭嘴不言,目光冷寒地看向扶萱。

呵,她以为她是谁?如此出言无忌,是谁给的胆?

若非他今日对此案有疑,他犯得着与她一同出来,去那些乌烟瘴气的烟花柳巷?若非担忧她胡作非为,他用得着好心提醒?

简直不知所谓!

扶萱看着霞光中静默的谢湛,一双好看的桃花眸,没有装半点风流深情,装着的,全是世家望族的清贵与漠然。与今日面色温和地从身后搂住她、支撑着她的,堪堪判若两人。

当真是,冷漠疏离,薄情矜贵。

扶家小女郎,素来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娇花,不爱受人冷脸,更不喜委屈求全。

第一次被郎君冷待,且还是未来要托付一生的夫君,她心中愤愤然,丢掉柳枝,抬起娇艳的小脸,正正朝谢湛对视回去。

“你这般模样,是因为我说中了关键?”扶萱大胆直白地问。

谢湛冷笑一声,“扶女郎,以为自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