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微叹,她当真猜不透谢湛所想。
而且,现下,将将遭受过余浩的欺压和调戏,她心中实在不愉,懒于去猜这个她辨不出亲疏的人。
她干脆一言不发,伸手将他的画递回给了他。
身前突然出现了卷轴,谢湛眉心微动。他回眸看扶萱,见她不动声色,遂道:“不是你要我作两幅画么?”
扶萱并未如他期待的那样,有多少喜悦神色,而是仍旧举着他的画,平静回他:“谢公子从不赠人画作,我不喜强人所难。”
谢湛一噎。
破例赠她,她还嫌弃上了。
好,当真是好。
不远处的二人收拾着倒地的书柜、落地的书册,声音传到这处,仿佛在提醒谁,方才这里将将发生过一场浩劫。
丑话快到嘴边,谢湛到底还是忍了忍,变成了:“你不是可作舞与我交换?算不得白白赠你。”
“我不想跳了。”扶萱回他。
书斋开业第一日余浩就欺负上了门,按其方才威胁,只要他心情不佳,便随时上门“讨教”。一想到扶谦茫茫然的未来,扶萱哪还有什么心思给谢湛跳舞。
可她这话到了谢湛耳里,便是她不愿与他换,也不愿要他的画的意思了。
他眉尾一挑,话语轻飘飘:“那便扔了罢。”
他声音辨不出真假,扶萱闻言心中一恍。
一句“赠你并非强人所难”就这么难么?赠她画,又做出这一副施舍她的模样,这算什么?谁真稀罕似的。
她拿着画往门口走,回首看他,问:“谢公子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