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恬答:“嗐,也不是多大的事,遇到滑坡而已,天灾人祸,谁能预知。”

没听出什么故事来,扶萱嫌弃地道:“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趣事。你都跟潇哥哥结识多少年了,他的优点,你怎就一点都没学到?”

猛然被戳中沉闷口拙的痛楚,陈恬脸色一僵。

他一手捂上心口,一口指向扶萱,气愤道:“好啊,果真是,三句话你就开始了!扶潇,你看看你家这个妹妹,这么多年了,这嘴还是这般刺人。”

荆州地方话中,“刺人”乃为丑陋与恶心,三人皆知。故而,不等扶潇开口,扶萱便抬起下巴,高声回敬道:“你才是刺人!”

扶潇一手抓住陈恬抬起来的手,给压到他身侧,一手举起手中洞箫,敲了敲扶萱的头。

居中调解道:“一人少说一句。你俩怎就总跟两只猫似的,见面就互挠。”

陈恬委屈道:“我绞尽脑汁送了礼,你看看人家,一点不领情。”

扶潇爽朗一笑,伸手勾住陈恬的脖子,“不领情能一进门就唤你哥哥么?莫再废话,走,吃酒去。”

扶萱见二人勾肩搭背远去,轻哼一声,转头愉悦地摸她的白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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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兆郡衙门出来后,谢湛并未回谢府,而是去了别苑歇息。

前几日,他那长姐借故有孕后身子不适,回了谢家休养。

而同她一并来的,还有那王家七女郎。

不止一次,在他回听风苑的半道上,“巧遇”过二人。而后,长姐不是邀他一起下棋,再中途“身子不适”提前走了;便是将他叫至母亲院中,邀请他一起用夕食。

如此刻意而为,谢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