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突觉,娇颜之上,那明艳笑容颇为刺眼。

喉中跟被她硬塞了个易物似的,哽了口气,上不去,亦下不来。

谢湛咽了咽口水,却是一个没在意,轻呛了下,惹地他虚虚咳了几声。

他这咳,丝毫不剧烈,落在旁人眼中,更像是他为了掩饰不同意而故意为之。

扶萱狐疑看他。

难不成,他连这点时间也等不得?

待谢湛咳停,她即刻蹙眉道:“你再急,我也没有法子。扶家乃是我伯父作主,应下这门亲事的也是他,他公办在外,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也不能因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便给他去信催促他回罢!”

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

谢湛惊了一惊。

于她而言,这婚事竟是“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

他突地胸闷,朝扶萱转眼看来,却见扶萱一脸失望地看着他,满眼都写着“你这人怎是这般不可理喻”的不满意。

娇气的小女郎,大大方方地展示着她的嫌弃。

当真,一点没顾他颜面。

状如陌生人。

谢湛静了静,幡然悟了——往前,许是顾着二人身份和关系,扶萱从未与他当面甩出这般难堪的脸色来。此刻,他主动退亲,伤了她的颜面,得她嫌恶,她就是说些气话,也无可厚非。

是以,他敛下忿怒,按着礼节,涩口地解释了一声:“并非如此,我没有急,此事自然是等南郡公回来再议。”

听他如此说,扶萱这才勉强收了对他的怒视,垂眸淡淡地“哦”了一声。

这般敷衍,谢湛很难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