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麻药起效需要些微时间,马儿受痛当口立时跑地更疾。

谢湛穷追不舍。

少时,眼见着药效将起,谢湛再甩一鞭,追上白马后,正要跳跃过去,一只乌马突地从另一侧窜出。

马背之上,玄衣赤领的少年郎眼露杀意,用力将鞠杖的尾端“啪”一下残忍地刺进了马脖子,而后,在白马即将倒地之前,他借着鞠杖的力,一跃而起,抱住扶萱,带着她从马背一跳,顿时翻倒在密林里,滚了好几滚。

待翻转停下,少年郎立时坐起身,将怀中护着的扶萱支起来,跪坐在她身前,急急问道:“可有事?”

谢湛见二人已落地,猛地扯住缰绳停下疾驰,调转马头过来,利落翻身下马。

他单膝跪在扶萱旁边,话中焦急难掩,“你伤了哪里?”

扶萱被吓地脸色煞白,也不知是哪里有伤,她颤抖着身子,苍白着嘴唇,眼泪不断线地往下落,一言不发。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地谢湛心脏骤然缩住,一边安抚“无事了”,一边恨不得将她搂入怀里去。

他压着这股不合时宜的冲动,再次道:“扶萱,无事了,我在。你先说句话。”

扶萱脑中也不知谁是谁,只有劫后余生的后怕,只知此刻身前有人,她麻木地看了看说话的方向,目中无焦地盯着虚空,继而,身子一垮,双目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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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楼。

谢湛空腹饮酒。

击鞠赛中断已两个时辰,直至现下,在等骕骦马发狂缘由消息的他,内心仍旧充斥着忧虑难解,心神未宁。

也不知她现在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