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并未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谢湛指腹按了按她微肿的唇瓣,“纳征下聘之事。”
婚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二人实则已经完成前三礼。可这订婚之中最隆重、最重要的仪式——“纳征”,往前谢家并未继续。
实则,只有这“纳征”仪式行过以后,两家才算正式定立婚约。
扶萱扯了扯唇,“可我阿父尚有罪在身,怎可……”
“无妨。”谢湛打断道,将躺在地上的扶萱扶坐起身。
他闭了闭目,再睁眼时,眼中先前的欲意幽火全数褪去,又成了清冷无比的郎君。
他方才话落,从扶萱眼中看到的,并非是错愕与惊喜,而是慌乱。这不该是要与他成为“互相珍爱的一家人”的女郎该有的样子。
谢湛压住心中的那丝不悦,鹰隼双眸紧盯着扶萱的眼睛,继续问:“你可有想要的物什?送聘礼时,我安排进去。”
扶萱心中“咯噔”连着“咯噔”,二人不该是各取所需,事后结束么?谈何婚事?
再是慌乱,一丝喜悦也无。
谢湛舔了舔牙。
合着,两人做着的这些亲密之事,全是她佯装出来,借以笼络他的手段不成?
她一心扑在扶家,他并非没有感觉。她需要借他的力,他自然明白。
他当真不介意被她利用,甚至甘愿被她所用,却介意,她对他没有一分真心,全数皆是利用。
有个词形容人心最是恰当无比——欲壑难填。
起初,谢六郎不过是求眼前人莫将他视作陌生人;然后,又希望她莫要退亲;再后,两人有了拥抱亲吻这样的肌肤之亲;现下,他还想要她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