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槿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
见人还在,又揉了一回。
待终于确定自个没有做梦后,他喉中一哽,呜咽着“瑶瑶”,便提着袍摆,朝张瑶奔了过去。
跑到她跟前,他不敢造次,只敢颤抖着身子,又哭又笑地看着张瑶,口中不断喃喃“你回来了”。
见他如此,张瑶只觉额侧骤疼,千万个他跑向她的画面于眼前闪现,那梨涡盈盈犹在昨日,今日,他怎就这般颓废失神的模样了?
她悲从心起,本就勉强收住的泪,霎时便决堤而出。
一时间,二人泪眼婆娑地对望彼此,哽咽难言,真真看地旁人肝胆俱碎。
整整一刻钟后,待青兰上前,给张瑶披上一件披风,提醒她夜深小心着凉,才将二人相顾无言的对视打断。
“进屋罢。”张瑶率先开口。
“好,好,好。”王子槿六神无主地道。
二人坐在平素常处的一张坐塌上,张瑶忍着心中痛意,递给王子槿一杯热茶,又叫他将那日之事全数朝她讲明。
往前多年相处中,王子槿历来是听这位表姐的,故而,张瑶这一开口,他果真是一五一十地讲地清清楚楚。
王子槿话落,张瑶问:“持药之人,是母亲么?”
王子槿实话道:“是。”
张瑶又问:“你今日去寻了父亲,他说了什么?”
王子槿犹豫半晌,未讲话,张瑶又催了一回,“你说说罢。”
王子槿这才低声将王成弘的话讲出来。
张瑶越听,心中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