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本是对谢湛抱着期待,心想这个郎君不至于坚毅至此,可此刻再见他纹丝不动,大有势在必得的架势,她只觉哭笑不得。
为了个荷包,这人是疯了不成?
二人对峙、僵持,视线胶着在对方面上,谁也不让谁。
随着脚步声渐近,仿佛下一刻院门便要被人推开,扶萱神色愈发焦灼,恨不得眼刀劈了这个让她又气又恨的郎君。
蝉鸣不绝,听到耳里,使人愈发难安。
夏风再吹,两人贴地如此近,他身上的雪松味直往鼻腔中钻,扶萱一边被缭绕的熟悉味道磨地心软,想与他解释,一边又死撑一口气,怨恼着谢湛,不愿他得逞。
谢湛神色自若,半垂着眼皮,目光盯住小女郎盛着潋滟秋水的眸子,又移到她微张的红唇上。
他手捉住扶萱压着荷包的手,一字一字地下最后通牒:“给、我。”
“吱呀——”
院门终是传来声响,像斩首的鬼头刀正袭来刀锋,扶萱脖子一凉,咬牙道:“这荷包是我阿母赠给阿父的!”
扶萱话落,空气短暂地窒住。
下一瞬,阴影盖面,唇上一热,她身子正正地回到了椅子上。
扶萱瞪大眼,来不及吐一个字,夹着雪松味的风在面颊上轻拂,方才还近在咫尺、稳坐如山的郎君,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清溪园院外墙角处,谢湛轻盈矫健地落地,舌尖上犹存着方才女郎口中的荔枝香味,他不由抚着眉骨扬唇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