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此刻她怕黑,怕冷,怕死。

周琨钰在给了她一个拥抱后,又打开了远光灯。那光束炽烈而直接,比停车场路灯的存在感要强得多。

在周琨钰看来,辛乔脚步也就微滞了那么一滞,没回眸,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琨钰一只手腕搭在方向盘上,脉搏轻轻一跳,好似能溢出辛乔身上那清新的柠檬香。

其实她想得跟辛乔不一样。

要是她把自己的想法实打实说出来,辛乔肯定又要吐槽她文艺。但她确然觉得,辛乔像一列轰隆作响的火车。

她的沉默是一种很喧嚣的沉默。又或者说,她的喧嚣是种很沉默的喧嚣。

她所有的鸣笛都沉沉的压着劲,只给站台上的有心人听到。除此之外,你只能看到她沉默的碾过,碾过铁轨,碾过生活。

那会让周琨钰想起一首诗,一首写火车的诗:

“愿你一路平安,

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愿你一夜安宁。愿辛木的未来,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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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木的手术被安排在第一台,俞怀远教授主刀,周琨钰任一助。

等候手术的场景,跟辛乔想象得很不一样。

她并没有高估自己,她觉得自己一定坐不下来,一定沿着墙根来回来去的踱步。

但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