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她好像不行。

无论周琨钰那番“解剖灵魂”的话是如何刺伤过她,当她忍不住咬向周琨钰的颈根时,她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坚定。

她想与周琨钰,一起痛苦。一起欢愉。一起沉沦。一起获救。

她想剖开周琨钰最脆弱的地方,去看一看周琨钰最坚硬的心脏。

书里,诗里,电影里,无论何处写到“喜欢”,总是温暖的,柔软的,光明的。那是人们对“喜欢”二字的固有印象。

那她与周琨钰,这样的故作冷漠,这样的彼此刺伤,这样的幽邃复杂,可又这样的独一无二,算什么?

这样强烈的感觉,不被冠以“喜欢”之名的话,又该如何定义?

她想着这些,默默抽完了整支烟,无意间一抬眸,望见一辆白色保时捷向这边开来。

竟忘了,这是周琨钰从地库开车回周宅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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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琨钰有一丝意外,没想到会在路边瞧见辛乔。

如若辛乔要打车,不该出现在这条僻静的小路。

那么,是来抽烟?

周琨钰透过前挡车窗,远远地望着她。

年轻女人身姿欣长,淡黄的灯光铺洒在她身上,她便长成了冬日里向阳的一棵树。她指间夹着一支烟,看上去烟头已然熄灭,却还剩淡淡的雾在她身边缭绕。

但那双清朗的眸子太过黑白分明,连烟雾也染不透。

无论何时何地看到她,周琨钰脑中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干净。

冬夜第一颗寒星般的干净。

擦净了灰雾透彻玻璃窗般的干净。

初春方解冻小溪般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