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勾腰,把拖鞋从鞋柜里取出来,放到地上,生平第一次的,穿上了一双毛茸茸小黄鸭拖鞋。
“噗。”辛木有些想笑。
但周琨钰看过来,她忍了。
走回圆桌边去,继续帮她姐打下手。
用眼角斜斜去瞟她姐束马尾的皮筋,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
是吧,无论怎么看,周琨钰家沙发缝里的皮筋,就是她姐这款吧?
正当她眼珠子快要飞出去的时候,周琨钰趿着拖鞋走到她身后来,展开双臂,像春日里的柳枝一般拥住了她:“木木,新年快乐。”
辛木心里涌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女人是妖精吧?
完了啊,她姐怎么可能吃得住啊?
辛木方才是真的很想拥抱周琨钰,久一点再久一点。
说实话,从她有记忆开始,过年就是她和她姐两个人。她姐总会按老传统贴上福字与春联,张罗着包一顿饺子,电视一直从春晚预热节目放到春晚最后一个节目结束。
福字与春联红彤彤的,看上去很喜庆,可它们没温度。
电视里欢歌笑语不断,听上去很热闹,可它们没温度。
她姐这天会刻意笑得比平时更多一些,可她不是瞧不出来,那笑也没什么温度。
不是她姐不想笑得温暖,辛木觉得,而是她姐做不到。
辛木常常想,她姐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大年三十这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