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淋雨还没洗澡。”席渊敛去思绪,说:“擦完身体更舒服。”

豪华单人病房里东西都有,且都是干净的,席渊放了盆热水,拿了新毛巾浸湿拧干,递给纪星眠。

纪星眠垂眸望着那只上辈子连触碰都不敢的手为自己忙前忙后,心底欢欣雀跃,散发着融融暖意,嘴角的弧度几乎要压制不住。

怕席渊察觉,纪星眠努力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故作若无其事,叹息道:“你知道吗?对一个刚表白被拒的人这么好,会让人生出不该有的希望。”

席渊动作一顿。

他把毛巾塞进纪星眠手中,面色不变,平静地说道:“因为你是病人。”

这个回答让纪星眠嘴角的弧度滞了滞。

他深吸一口气,攥着毛巾的手收紧,深深望着席渊,嘴角的微笑愈发灿烂,透着丝丝的危险感:“你的意思是,如果生病的是别人,你也会对他这么好?”

席渊平静地注视着他,“嗯。”

纪星眠想问,如果在这里的人是沈飞白,你也会这样做?好在他忍住了。

“是吗。”纪星眠说:“那就好。”

语毕,纪星眠仔细观察着席渊的神色,在快失望时,总算捕捉到让他满意的微表情,心神一松。

他就知道,之前做的那些事没有白费,席渊对他并不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否则怎么会允许他触碰?不抗拒他的触碰?

况且,明明上辈子他从来没见过席渊对谁这么好过,他记得有一次吴特助生病住院,席渊也只是让人去慰问,给人放带薪假。

如果真的不在乎他,想赶他走,让陈叔、让司机、让吴特助送他去医院,或者喊救护车都可以,但席渊亲力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