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眉不依不饶地还要去抓:“我不信。”
面对方絮时,她眉眼间的霜意霎时散去,像个小姑娘似的刨根问底,定要找出个结果。
面对这等追问,方絮也有些许哑然。她岔开话题:“陶家峰里的母蛊寄生在我的内府之中,恐怕等到足月之时便要破腹而出。你若是不想死,现在走还来得及。”
岑小眉早就过了会被吓到的年纪:“我已经筑基巅峰了。”
她或许期待过方絮会露出其他的表情,赞赏也罢惊讶也好,总该是有些反应的。可惜方絮的五官像是被焊在了面皮上,轻轻一点头:“与我何干。”
岑小眉愣住了。
怎么能与她没有干系呢?
她张了张口,又问道:“当年之事,徐师叔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絮沉默地看着她。
母蛊在皮肉之下交缠蠕动,挤出一种近乎令人作呕的“咕叽”声响。方絮将青霜剑比对着鼓胀的腰腹,一边想着怎么剖出来能痛快些,一边想着要如何回答岑小眉。
……后者果真比前者更加难以回应一些。
她一方面不想让岑小眉和她一样,意识到她的师尊和当年她的义父一样,是个为了一己私欲而作恶多端的恶人,当年方絮不辞而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另一方面,方絮追寻的大道太过偏激,纵然在她看来再正确不过,却也明白这条路比易渡桥的“道”还要难走。在这条人命铺成的血路上,方絮不想让岑小眉随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