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安待了几天,易渡桥本以为她没了最开始那点看什么都新鲜的好奇心——纵然她金尊玉贵地做了快二十年的大小姐,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也得让她惊讶一会。
如今的富贵仙器已经飞入了寻常百姓家,路上随处可见能自燃上百年的仙人灯,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跑过去,手上的拨浪鼓甩着头,能敲出来首简单的歌谣。
马车行驶过去,易渡桥偏过头看了会,在心底默默地与那辆毁在了断月崖上的嫁妆做了对比,觉得还是她那辆好看点。
两相权衡,易渡桥自觉胜了别人一筹,心满意足地往前继续走。
走到了个卖酒的铺子前,易渡桥的步子顿住,走不动了。
酒铺里花团锦簇的身影分外明显,摇着把能晃瞎人眼睛的扇子,俯下身去闻酒香。
易渡桥:“……”
原来那只不是毁了吗,他到底有多少只一样的扇子?
她不太在乎和徐青翰重逢,但这并不代表乐意和他在一起待着。
和离书上的字句依稀还在眼前,易渡桥不禁有些奇怪。
他下山怎么没把方絮带着?
她还以为他们二人必定如胶似漆,走哪都不肯分开呢。
不过也是。
青梅竹马的情谊,哪还要这些表面的虚名。
徐青翰打了个喷嚏。
自从修道后他便百病不侵,徐青翰啧了声,总感觉背后有人骂他。
遂决定暂别那两坛上好的美人酿,转过身去。
和没来得及走开的易渡桥四目相对。